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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南方的雨水中遥望北方

马小强

一
很多事情都让我措手不及
就像你突然递给我的一杯红酒
那些微泛的泡沫和醉人的醇香
让我一下子忘了疼痛
就好像此刻，窗外的春天正款款走来
我才想起英国诗人雪莱的诗句：
冬天到了
春天还会远吗？
二
此刻，我们都沉浸在短暂的回忆中
回忆是一只远游他乡的麻雀
飞得再远，也忘不了故土的气息
而我们的羽毛早已丰满
可是我们，始终飞不出故乡的视野
那些模糊不清的图景
总是一次次出现在我们的梦中
三
从北方到南方
从干旱的北方，到水性的南方
这是命运的安排
我就这样毫无由来的喜欢上了这种解释
其实，也许没有解释会更好
故乡，我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而已
四
在南方的雨水中，你的衣衫
早已湿透。可是很多个夜晚
你依然独坐窗前，昏灯薄纸
轻吟那些从未向他人诉说的秘密
南方。在纸上，你写下：
故乡，我是你的孩子
是吃着很多人的奶
而长大的孩子
五
很多事情，你都无法启齿
可是我却能猜透你心中的秘密
城市的突围与挣扎，你终于明白
故乡，盛满鲜花和泪水的小村庄
故乡，拥抱蓝天和白云的小村庄
早已凝立在了你的想象之外
六
而我的想象也在你的意料之外
昨天，我的心还是一条结冰的河流
可是今天，它已融化
就像村头的那眼清泉
汩汩的水声中回荡着
多少童年的笑声
七
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们
还在黄土地上默默地耕耘着
而我早已陷入了纵横交错的时节
电视里的故乡，也在一天天长大
可是村头的小溪
还在静静地流淌
就像我手中的笔
一触到厚厚的稿纸
就有流淌不完的乡思
八
可是今夜，我只能写这么多
因为此刻，我必须站起身
走到窗前
朝北方，望一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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